English

千古荷塘月照人

●人生感悟
1998-10-05 来源:生活时报 钟田 我有话说

一个中学时代的梦想,20年后,才使我走入那一片荷塘月色之中。

清华园内有两处荷塘,一处曰:近春园;一处曰:水木清华池。朱自清先生写《荷塘月色》的地点究竟在何处,至今仍众口不一,而成为一个文化之谜。不过据间接材料考证和当年离朱先生较近的人说,似乎更偏向于近春园。但作为一名清华园陌生的拜访者,我却宁愿将水木清华池认为是《荷塘月色》的原址,为什么会是这样?连我自己也不知道,完全是凭一种感觉。

或许连先生自己也没想到,《荷塘月色》会从文字中走出来,成为一处供人瞻仰的景点。“月下沉吟久不归,古来相接眼中稀”。此时,我站在荷堤,反复琢磨着李白的这两句诗,真希望能找回一点当年先生散步时的感觉。

“月光如流水一般,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。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。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,又像笼着轻纱的梦。”我到达这里的时候,正值满月,酷暑无风,这层轻纱是见不到的,因而也失去了许多朦胧的意境。不过,我宁愿沉浸在这优美文字所构筑的美景里,因为它不仅使我眼前这片消瘦的荷塘,顿时变得丰腴起来,而且在静谧的自然中,还仿佛体验到了一种生命流动与神秘的韵味。

我沿着荷堤缓步前行,曲折的小煤屑路不见了,换成了青石路面,荷塘四周的树,依然是那么蓊蓊郁郁,依然是阴森森的,有些怕人。先生的石像就立在堤边,令我惊讶的是,原来还是满塘荷叶,而在此处,就在先生眼前却露出了半塘清水,不知是否因先生那句“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”,后人怕您留下太多的遗憾而有意安排,还是大自然鬼使神差,就连池塘中的清水也想留住您洁白的身影。然而,我终没能走近您的像前仔细端详,因为黑暗中,一对青年男女正在您身后谈恋爱。

月色下的荷塘散发着缕缕荷香,叶子和花只能依稀见到一些轮廓,不能分辨得很清楚。我知道,如今我眼中所见一切,已绝非先生您当年所思所想,即使身临其境也并不比那梦一般的想象更为精彩,那么,究竟哪一个更加真实呢?我发现荷塘里的神韵,全系于月光笔下的勾勒,就连荷叶上那一颗颗晶莹饱满的露珠,也是在承受月光的恩赐后,才愈发显得楚楚动人,我望着它,欣赏着它,心中忽然升起一个疑问:此刻我眼中的那颗露珠,到明早醒来再看,还会是它吗?

经这样一问,才使我想起,到荷塘来一定要踏月而来,踏月而归。

手机光明网

光明网版权所有

光明日报社概况 | 关于光明网 | 报网动态 | 联系我们 | 法律声明 | 光明网邮箱 | 网站地图

光明网版权所有